高吴【半醒】【9】
太委屈，只能删减版，这个要是再删，老福特就有病了啊，立刻弃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深秋了，路旁的树叶伶仃飘落，断了生机，高育良双手插着大衣的口袋，慢慢走着，傍晚时分，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擦肩而过，青春洋溢，踌躇满志，恍惚让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。
老了，回忆的闸门开了，便止也止不住，壮志凌云的高同学，满腔热血的高老师，每一个都那么美好，唯独后来那位高书记，他不愿再想起。
还好，快了，明天他就会离开这里，远离从前的种种，去过他梦寐以求的生活，至于欠下的债，只能期盼来世再还，可她，大概来世是不愿意再遇见他了，那也好，过去的一切，爱也好，恨也罢，都随风去了吧。
“吴老师……” 他抬手扣了两下房门，要走了，想了半天，能道别的也只有她了，还想再看一眼，再说上几句话，这一走，应该是不会再见了。
“育良……” 吴惠芬开门，便看见他立在秋风中思量着什么。
高育良抬头望着那门里的女人，她浅笑，眼角的细纹微微浮现，突然让他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，从前那位满腹经纶，沉雅温润的吴老师又回来了。
果然，是他捆绑了她的洒脱，这些年硬是逼她套上那坚硬冷漠的壳子，看吧，他就是这么自私，直到他全身而退，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。
“你想就这么站着？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我明天走……” 高育良轻描淡写，努力装作不在意的随口一提。
她手指一抖，湿热的茶水触到皮肤，她稍稍回神，点点头，“应该的……”
接着便是一阵静默。
吴惠芬默默起身，在她床头的抽屉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信封。
“育良，我也没什么送你的，这是……”
高育良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，她微微挣扎，他却揽地更紧了。
“育良……” 她犹豫了半天，还是伸手环住了他，偏头偎在他颈窝，渐渐放松了身子。
这一别，再见无期，到了今天，她发现她仍然放不开手，舍不下他，才会这样没有出息，一个拥抱，便让她好不容易描好的笑脸被泪水淹没。
“我这辈子，就是对不起你了。”高育良在她耳边哽咽着，凉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耳际划入脖颈，她知足了。
“下辈子，我们不要遇见就是了，如果你看见我，一定要躲着。”她轻轻开口，安慰似的，“这辈子，我不怪你了。”
“惠芬……”
“蒽？”
“你好，真的……”
吴惠芬靠在他脸侧，眼眶酸痛，只能由着那些情绪从眼中流出，他们确确实实走到了今天这一步，他筋疲力竭，她也耗尽了精力，错过了，那错了就错了吧。
听着她压抑的低泣，高育良终于醒悟，他们早就被彼此渗透，太了解，太透明，所以才抗拒，躲避对方，宁愿告诉自己厌倦了对方，来逃避彼此眼中毫无遮掩的自己。
他们互相撕扯，互相伤害，努力将自己的阴暗转移给对方，然后再理直气壮地喊着，看哪，你看她多不堪，我怎么能同她一路！
“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……” 她终于开口，痛苦，不甘，似乎更多的是绝望。
高育良不再言语，只是将她扣地更近，似乎用了毕生的力量。
他还爱她，从她离开的时候就知道，不过更恨从前的种种，他不愿意再面对过去的一切，只想忘记他抛弃的自己，忘记给予她的伤害。
欠下的就欠着吧，至少他们不会彼此忘记，从此再不相见，让时光过滤，留下美丽，多好，他的吴同学，她的高老师，没有眼泪，没有争执，没有痛苦，没有厌恶。
只有美好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那……”他顿住了话语，再见？
她眼里太复杂，高育良一时间竟然觉得心悸空荡。
“我走了……”他始终说不出留下两个字。
他说完一步步衡量着大厅到门口的距离，终于，吴惠芬从背后抱住了他，他一颤，立在了原地。
“今天不走了，好吗……”
“好……” 他双手覆上了腰上的手指。
这话本该他说，但是直到走他都没说出口，这会倒像是应了她最后的祈求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接着↓
此处不可描述
评论(40)